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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侦探社论资历论能力,他哪点不比姓徐的那小白脸强?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赵姐的那句“做人还是灵光点好”是什么意思了。他不愿意干的事,有人愿意干。这就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在他在公司人缘一直不差,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个个为他抱不平。超哥,我们支持你告到总部去!不能便宜了那个小白脸。”要我说,赵总的眼光真是有问题。女人不都喜欢硬汉吗,她怎么会喜欢那种娘里娘气的小白脸?”大家熙熙攘攘,骂人的骂人,献计的献计,大多的意思是,让庞超在那厮正式升职之前力挽狂澜,扭转乾坤。要不然这么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多气人啊!烈酒灼心,庞超眼前升起一层雾气,他在那雾气中回想此前跟赵姐之间那一个个暧昧的瞬间,回想起赵姐给的种种强烈到令人眼红心跳的性暗示。
他又想起这段时间以来跟老婆持续冷战,头更疼了。近两年来,他跟老婆王丹似乎一直在吵架。大到买房买车,职业规划,双方父母养老,小到儿子今儿的功课谁来辅导,明儿个谁接送,报几个兴趣班,一桩桩一件件,都能成为他们争吵的理由。吵的时候炮火纷飞,硝烟弥漫。吵完了陷入冷战,反复循环。真他妈烦!他们最近一次争吵,是关于升职的。老婆王丹把当月消费清单打印出哈达那么一长条来庞超一入家门就直奔卫生间,呕吐。王丹连续多日加班,单眼皮熬成了双,今儿好不容易睡个早觉,被阵阵呕吐声吵醒,她要疯。吐的人等着爱人的关切与慰问,但爱人这会儿只想奉上砍刀。战火一触即发,无可避免。庞超连嘴角的秽物都没擦干净,就冲到王丹面前张牙舞爪:“老子事业不顺,心情不好,喝个酒解闷儿,怎么了?老子是没能耐,没本事升职,可老子尽力了,尽力了呀!你为什么非得逼我?你要逼死我吗?你想找个有能耐的男人,你他妈早干什么去了?”
女人在舌战上天生占据优势,她三言两语把庞超打得落花流水,将战事推向了高潮。庞超吵不过她,愣怔了数秒之后,忽然无比疲惫,缓缓蹲下,将头埋在膝盖间,鼻音浓重:“我也想升职,想加薪,想换大房子,想给你和儿子改善生活。可很多事……”他终于哭出来:“很多事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不是光努力就能得到回报的。”你哭什么哭?”王丹一抹鼻涕,哭得比他还凶:“你闷了,能呼朋唤友,借酒浇愁,我呢?我累了找谁去?我就活该憋死闷死吗?你别给我讲大道理,我业绩差,拉不来单子,老板才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老板只会说我无能!对,无能,我们都无能!!!”王丹吼完,冲进卧室,砰一声摔上门。她靠着门哭,听到庞超在笑:“行,要升职是吧?行!老子升一个给你看看!庞超极罕见地主动去经理室找赵萍谈工作。以往都是赵萍找他。谈事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气氛也一次比一次暧昧。一个明眸善睐,顾盼生辉,一个紧张局促,呼吸困难。赵萍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放松。”——“你放松一点。我又不能吃了你。这个方案我不满意,你再想想,深圳侦探社就别出去了。”
她用玩笑的口吻表达出了最直接的欲望。她习惯悠闲地靠在办公椅上,透过杯中的红酒观察眼前的男人,心想这样一个看上去傲骨铮铮的男人臣服于身下会是怎样的模样?庞超也许不是公司外形条件最好的男人,但却有一种硬朗老爷们儿的气质。有人喜欢肤白腿长小鲜肉,有人就好庞超这硬而不糙的型男。比如她。她的虚荣心无限膨胀,却又始终卡在某个点,无法得到彻底的满足。像攀登者始终挂在半山腰,焦急、郁闷、气急败坏。机会,她给了。暗示,也足够多了。他再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可就真没耐心了。小徐不是最好的,但小徐上道儿,一点就通,不像庞超那么不识时务。虽然于她而言是退而求其次,总比一而再再而三丢面子强。借着小徐出一口恶气,总是好的。她曾经就是因为抓对了一个机会,赌赢了,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小徐深谙此道,属她同类。她欣赏,却也……厌恶。但再厌恶,既然已经选了小徐,这口气要绷住,不能失了女上司的威严。她倨傲地打量着庞超,态度冷漠:“这案子你怎么不去跟徐主管谈?他的升职通知很快就能下来,你跟他谈是一样的。”我跟他谈不了。”庞超微微一笑:“这案子我全权负责的,只想跟您单独谈。
”他着重强调了“单独”俩字儿,眼神暧昧,目光灼灼:“朋友推荐了一个很好的西餐厅,不知赵姐能否赏个脸赵萍从“主管人选已经报上去不好更改”到“小徐那儿我已经说好了这次就先委屈他了”再到升职通知正式下达,前后一共经历了一个半月。
这段时间庞超没再跟王丹吵架,也没继续由她冷着。从那天他在卧室门外说了句老子升一个给你看看之后,一切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之前好几件因为意见不合而悬而未决的事,他最后都悄无声息地按照王丹的意思给办了。比如把王丹的爸爸接过来疗养,比如给儿子报了她之前罗列的那几个辅导班,比如把他爸妈空出来的一间老房子拾掇出来挂中介出租王丹生日那天,庞超定了蛋糕,做了一桌子菜,还现学了罗宋汤,煎了牛排,配了她爱吃但又嫌贵的几种进口水果。说了一些平时不大说的软话,态度诚恳,又不过于讨好。总之,莫明的温柔里带着一丝……隐隐的疏离。最后,碰杯的时候,他说:“王丹,我升职了。”语气平淡,不像有多高兴的样子。王丹拿着刀叉的手愣了一下,然后,手指微微发力,胡乱地切下一小块牛排,机械地塞进嘴里。眼神失焦,对不准东西。胸口憋闷,堵得慌。此前她所抱怨的,深圳侦探社最后变成了她所担忧的。门户大开的世界藏不住秘密,无需她去查证,那些风言风语自己就钻进了她耳朵里。再配合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变化,她就是再愚钝,也能猜到一些了。牛排无味,红酒酸涩。她想哭。
她想起那天吵架他蹲在卧室门外说的那句“老子升一个给你看看”,想起近两年她在工作上的过度焦虑和对升职的执念,忽然有点怀疑人生。她极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是么?那太好了。”下一秒,冲进卫生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眼泪奔涌。要离婚吗?她不知道。小徐把资料拿给庞超签字,态度还算恭顺。不知道赵萍给了他怎样的许诺和安抚,他没有闹,也没有私下跟人喝酒骂人。而之前怂恿庞超去争去抢的那些人,明面上为他高兴,背过身无一不是一副耐人寻味、意味深长的表情。他如愿做了主管,却如坐针毡,如芒在背。一样的工作环境,却不是当初的氛围。每每进赵萍的办公室,总觉得身后交叠的目光能把他烤熟。听人喊“主管”都觉得是在骂人。谁也不否认他的工作能力,但因为他的职位是交易的结果,天大的能力也被抹杀了。他想凸显实力,想通过玩儿命工作提升实力以淡化他跟女上司那肮脏的关系。至少在对方发来一句“晚上有空吗”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地回一句“对不起赵姐,这个案子比较急”。
女上司似乎不太高兴,发来一句:“升职了就是不一样哈没一会儿又加了句:“没关系,我开玩笑的。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你的。”庞超问过自己,如果不是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没遮掩好,以至于被太多人知道,他还会这么如坐针毡,如芒在背,急于撇清这层关系吗?他不知道,也不敢深想。只是不得不承认,他还真有那么点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意思。有一次跟赵萍在一起,事后他突然烦躁得不行,差点就问她,“听说赵姐当初也是潜规则上位的,这是真的吗?”好在这可怕的念头被残存的理智压下去,没问出来。